眼儿媚 其一 席上瑞香

朱敦儒 朱敦儒〔宋代〕

青锦成帏瑞香浓。雅称小帘栊。主人好事,金杯留客,共倚春风。

不知因甚来尘世,香似旧曾逢。江梅退步,幽兰偷眼,回避芳丛。

朱敦儒

朱敦儒

朱敦儒 (1081-1159),字希真,洛阳人。历兵部郎中、临安府通判、秘书郎、都官员外郎、两浙东路提点刑狱,致仕,居嘉禾。绍兴二十九年(1159)卒。有词三卷,名《樵歌》。朱敦儒获得“词俊”之名,与“诗俊”陈与义等并称为“洛中八俊” (楼钥《跋朱岩壑鹤赋及送闾丘使君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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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昨行寄吴中诸故人

高启高启 〔明代〕

忆昨结交豪侠客,意气相倾无促戚。十年离乱如不知,日费黄金出游剧。

狐裘蒙茸欺北风,霹雳应手鸣雕弓。桓王墓下沙草白,仿佛地似辽城东。

马行雪中四蹄热,流影欲追飞隼灭。归来笑学曹景宗,生击黄獐饮其血。

皋桥泰娘双翠蛾,唤来尊前为我歌,白日欲没奈愁何。

回潭水绿春始波,此中夜游乐更多。月出东山白云里,照见船中笛声起。

惊鸥飞过片片轻,有似梅花落江水。天峰最高明日登,手接飞鸟攀危藤。

龙门路黑不可上,松风吹灭岩中灯。众客欲归我不能,更度前岭缘崚嶒。

远携茗器下相候,喜有白首楞伽僧。馆娃离宫已为寺,香径无人欲愁思。

醉题高壁墨如鸦,一半欹斜不成字。夫差城南天下稀,狂游累日忘却归。

座中争起劝我酒,但道饮此无相违。自从飘零各江海,故旧如今几人在。

荒烟落日野乌啼,寂寞青山颜亦改。须知少年乐事偏,当饮岂得言无钱。

我今自算虽未老,豪健已觉难如前。去日已去不可止,来日方来犹可喜。

古来达士有名言,只说人生行乐耳。

初秋夜同林太史过萧太史书斋

区大相区大相 〔明代〕

结庐虽傍市,种竹近成林。乍到安禅地,终谐大隐心。

开轩迎苑月,隔牖度城砧。已惬山泉赏,何须云壑寻。

后天易吟三十首

方回方回 〔元代〕

兑泽何言说,秋成看水田。
黄云万万顷,滋润作丰年。

墨君十咏·弄雨

王铚王铚 〔宋代〕

一段风烟笔下开,小枝带雨思萦回。
障风一袖如相向,说与嫦蛾泪落来。

寿楼春 闻花间女史诵《樊山集》,戏寄

樊增祥樊增祥 〔清代〕

如春莺娇啼。又风蝉细咽,何处哦诗。莫是青城花蕊,自书宫词。

非曹惠,非文姬。与女中相如同时。甚镂月裁云,樊山一集,传诵到红闺。

乐莫乐,心相知。绣平原小像,五色柔丝。早识扶风都讲,莫如蛾眉。

黄紬梦,犹寻伊。怪月中、青鸾来迟。想写韵楼前,千条绿杨俱向西。

玄沙宗一禅师真赞

释德洪释德洪 〔宋代〕

根门有功,则是心外见法。用处换机,则是问时有答。

问答交驰,摸索大道。心法对峙,破碎真如。异哉此老,超出两途。

亡僧面前,波全露水。猛虎须畔,光自照珠。衲僧不识,如井觑驴。

赠术者朱明远 其一

曾丰曾丰 〔宋代〕

占得九流籍,名为三命家。逆推枝上叶,翻算水中沙。

吾数岂其偶,子言无乃誇。相过勿浪说,同饭更分茶。

信陵君 其二

屈大均屈大均 〔明代〕

函关西逐虎狼惊,反间频教事不成。六国安危公子在,三年荒宴大梁倾。

难忘晋鄙犹多客,末斩蒙骜更进兵。合从自能存社稷,不须贤佐得阿衡。

信陵君

刘摰刘摰 〔宋代〕

客赵忘梁久不归,先王宗社若巢危。归来未久秦人入,魏国存亡亦可悲。

赏析 注释 译文

尊经阁记

王守仁王守仁 〔明代〕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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